听闻刘义士确认到哲香生还的消息,刘易斯几乎惊站而起,大声问道:“请你再确认一遍,你找到哲香了吗?”
听到刘易斯这样说,伊碧塔也紧张起来。
刘义士的回讯是肯定的:“确认。找到哲香。”
刘易斯迫不及待地将刘义士的视觉信息投屏到主控屏幕上。
却见到哲香被锁在一个和式单间中,三面被墙封闭,而第四面则用开门的铁栏杆锁死——就像动物园一样关在那里。
哲香抱着双膝,羞涩地坐在角落里,地板中间的小桌子上放着已经喝完的茶。
从气色来看,她似乎并没有遭到特别过分的虐待,身形虽然消瘦但远未崩坏。
听到响动,哲香抬起头来,又惊又喜:“刘易斯?你怎么来了?”
刘义士左右探查卫兵的巡逻范围,悄声说道:“说来话长,我先救你出去。你能动吗?”
哲香说道:“我能走,但武功还是用不了。”
刘义士听完便要去动那铁门;哲香连忙警告:“门上有电!”
刘义士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刘易斯远程向刘义士询问:“爆破可行吗?”
刘义士按住耳根回答道:“否定。哲香无法躲藏在爆炸范围外。”哲香这才发现面前的刘义士有点奇怪。
刘易斯随即说道:“如果是通电的铁栅栏那附近一定有开关,找找看。”
然而就在这犹豫的瞬间,刘义士听到了袜子踩在木地板的声音,赶紧逆着声音躲在墙后,悄悄露头观察。
逐渐走近的,是一个剃掉中间头发,五六十岁的光头男子;身上穿着黑色的“羽织”衣,腰间斜跨着忍刀,左右各护卫着一名忍者;其中一位的手中虔诚地捧着一套没有头盔的赤色大铠;而另一位则手持大铠的打底衣。
这名中年人的脸上布满了沧桑的褶皱,神情肃穆;他跨出的每一步都铿锵有力,宛如歌舞伎舞台上的演员。
“服部半正?”刘义士在作战会议上见过领主提供的这位忍者长老的照片,立即辨识出了他的身份。
只见服部半正来到哲香面前,大声说道:“是时候了!”那声音不是咆哮,而是铆足力气,动用了全身每一块肌肉却又低声压制出来的声音;以至于短短的五个音节变得无比威严,叫哲香不敢不从。
说完,半正双手结印,大声念道:“雷遁·雷电消散之术!”一阵爆裂而出的电火花,栅栏上的雷电“魔法”被消除了——如果要靠这个解除通电,刘义士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半正开门进去,将哲香一把拉了出来——哲香在她手中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儿,全然不见当年如若“武圣”的模样。
刘易斯知道,以刘义士之力,对付一个忍者长老加两个忍者——按照千夜的说法“精英上忍”——无异于天方夜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再度将哲香带走。
懊悔和无力感涌上心头,但刘易斯也知道,刘义士这趟行动未知诸多;能见上哲香,确认她平安无事就已经是万幸,不能指望靠她一个把哲香救回来。
刘易斯只好命令道:“跟上去。”
于是乎,刘义士便一路暗杀杂兵,一路铺炸药,一路跟着半正去看个究竟。
前线依旧焦灼,灵童仍不出场。
刘易斯决定引蛇出洞:“双截龙,勤王组,开始对步兵作战。”
双截龙——这是刘易斯给尹随良和尹随缘起的战场代号。
尹氏兄弟从阵后腾空而起,连续踏着左脚踩右脚的轻功加入战场左翼。
尹随良落地,不住地隔靴搔痒:“哎哟……脚疼。”
兄弟二人分别持“玄铁黑暗剑二十一式”和“玄铁黑暗剑二十二式”大杀四方;
尹随良以“火云剑法”的酒火连击杀敌:即吐火烧人随后将半生不熟的敌方足轻砍成两半。
尹随缘用的则是名为“正气剑”的剑法:招式之间大开大合,用注入灵气而如钻头般旋转的剑身,左右拨打。所有尝试招架黑暗剑二十一的武器都被弹飞。
尹随缘便将这些手无寸铁的敌人扔到友军的刀口上。自己不拿人头只拿助攻,良心好长官。
勤王组则加入战场右翼。
柏拉图作为寒冰法师发动战场支援:“咒术·冰针暴雪!”短暂的吟唱之后,低空起了一小片乌云,大把大把的锋利冰锥如雨点般砸在了一个方阵的叛军上。
那些足轻立即陷入如果举盾“避雨”则被官军砍杀;抵挡官军则被冰雨砸穿脑壳的窘境之中。
然而他们的百夫长显然是见过世面的,大声命令:“圆阵!”
叛军瞬间散成了一个环,虽然面积比先前大了一些,但几乎完美躲过了柏拉图这波冰雨。但殊不知早在叛军变阵的瞬间,柏拉图就吟唱了第二个魔法:
“咒术·寒冰魔环!”
地上逐渐浮现出了环形的魔法阵,而这个圆阵的叛军几乎分毫不差地就踩在魔法阵的正上方。魔法阵越来越亮,随后猛地爆裂出一团冰气,将整个方阵的双腿全部冻在了冰块之中。
士兵大声呼喊:“我们被敌人冰力压制我们不能动了!”
就在此时,柏拉图后方的欧罗莎飞奔着迂回加入战场——只见她的短剑挂在腰间,左手拿着空投舱门盾,而右手和背后则各持有另一把罗马宝具:标枪。
“姨妈大!”欧罗莎瞄准了因变为圆阵,而有部分从官军左右凸出来的敌军足轻,用力举臂:
“投!”
标枪投出,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爆声,标枪在留下数道马赫环后飞向敌阵,顿时有数十个足轻被像穿糖葫芦一样连成一串穿飞,划着不可能的弧线钉在了城墙上。
(出自1956年版本的《宾虚》主角犹大和米撒拉比赛投标枪的那一幕,那标枪绝对吊威亚了。)
然而欧罗莎投出手中的标枪后,标枪还在手中!
这是因为,欧罗莎手中的标枪附魔有“弹药节约”的魔法,在投掷时,有概率不消耗这枚“弹药”。
这个附魔发动的概率最初高达90%,随着反复使用而不断递减。
(非酋慎用)
于是乎欧罗莎仅靠一只手臂,一根标枪,便打出了犹如鱼叉速射炮的效果:“投投投投投投投投投!”投掷数次才“耗尽”了这一支标枪。
霎时间十几支标枪被射向了叛军阵列,一时间城墙上也如数钉入了几十根人肉串;巨大的冲击和重量使得城墙本身都开始出现了裂痕。
最后出场的是艾薇莉亚。
她在战场右翼的空地上张开双臂,自身犹如烟云一般化作数十只大号的蝙蝠——一口能把人脑袋咬下来的那种——擦着城墙上沿、不会被仙剑锁定的位置绕到了一支叛军足轻的背后,与前方的官军合力围攻。
本来是城墙的方向突然来了敌兵,以至于叛军士气大乱,无心应战又无路可逃,很快便被两面包夹最后只剩一地尸骨。
艾薇莉亚回到变身之前的位置,看到地上血流成河,心想是时候玩个大的了:
她掏出细剑,割开了自己的手掌,然后高举手臂,一股血流便宛如爬藤之树般飘上了天:“鲜血异能·元血弹!”
艾薇莉亚的血流在头顶汇聚为球型,而那些在地上流淌的无主之血响应了号召,形成如柱般的血流与艾薇莉亚自己的血汇聚到了一起。
一个混着忘带的心肺和泄露的肠子的“鲜血太阳”在战场上空冉冉升起。这个血太阳是如此的邪性以至于一些哀嚎的面孔都从其中浮现。
“你从哪学的这个?”柏拉图惊讶地发现艾薇莉亚一个“刺客”居然能丢出比自己还猛的大魔法。
“Blood of the God.”艾薇莉亚操着恶魔角色的口音装神弄鬼道——无疑,这是从刘易斯汇聚了神力的血液得到的力量。
“去吧!撞碎城墙!”艾薇莉亚做出了“丢”的动作,那团哀嚎尖叫的鲜血太阳便逐渐飘向了城墙。
这个异能本身就慢,加之城墙上的人还在尝试射箭减缓它的速度,鲜血太阳飘得更慢了。以至于艾薇莉亚都有空掏出备用血袋喝了个精光,鲜血太阳都没飘到。
就在此时,一柄石笋从天降,像戳个水气球一般戳破了鲜血太阳。
向外飞溅的鲜血之后,直突艾薇莉亚面门的,是一名炎炎夏日穿着毛皮衣,手持巨大铜铃的少女——御土灵童,喀秋莎!
艾薇莉亚起跳躲开,铜铃在地上砸出三尺大坑,艾薇莉亚大声汇报:“确认御土灵童出战!”
而与此同时,尹氏二兄弟也已经与如同一道天雷劈在地上的哈露曼开始了交战:“御金灵童出战了!”
大寨中的刘易斯拾起传音玉:“这里是HQ,收到报告。请各校尉全力迎战,不要让她们干扰我们的步兵。”
“收到。”
“收到。”
勤、龙二组的组员各自合兵一处开始交战。
空中的麦德林也传来报告:“主人。发现火织天衣出现在城墙上。”
高空俯瞰图中,可以看到火织天衣在藤田长政的陪同下来到了城门楼上,十分大胆地暴露自己观看交战的盛况,看起来没有打算自己下场的迹象。
刘易斯咂舌:“我们得想办法把她拉下场……路易士!最大火力!”
此时的路易士,口中吊着苇草,抱着鲨鱼锯机枪,正趴在一处高地的草丛中静候时机。
她的双腿人字形打开,双脚各蹬在一个提前挖好的小土坑之中,这样做可以在倾泻火力时最大限度地抵消后坐力。
她身边用来供应弹药的,不是一个弹匣或弹鼓,而是三个彼此串联好的大号弹药箱。
她的瞄准镜在人山人海的阵线之上来回滑动,寻找着开火扫射的起点。
接到命令后,路易士汇报:“路易士·亨利,开始狙击。”
说出这话后,路易士用中指按下了主扳机下方的小扳机。伴随着“叮叮叮”的金属磕碰声,弹链开始被有序地抽入了供弹机盖中。
但奇怪的是,尽管弹药被吸入,但路易士的枪口却没有射出任何一发子弹,那些弹药就如同被吸入了虚空一般被吸入了供弹口。
“叮叮”声不断作响,并且越来越快,第一个弹药箱很快见底,第二个弹药箱已经过半;而机枪散热筒下的枪管也开始发红。
“她在做什么?”伊碧塔都看不懂路易士正在采取的行动。
“她在将子弹转化为……杀戮的概念。”刘易斯解释道。
“路易士不可能在惊动火织天衣之前打完三个弹药箱的子弹。她只能将所有的子弹压缩到一起,使它们的物理性质向概念性质转变,然后一齐发射出去。”
望着刘易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伊碧塔愣在了原地。
看伊碧塔听不懂,刘易斯只好解释:“你还记不记得咱俩变成‘南无勃朗宁菩萨’的时候发射的那种攻击?路易士正打算复制那种力量,只不过不像咱们一扣扳机就能用,她得蓄力。”
伊碧塔撇嘴。
刘易斯显然有信心路易士这一击能够引出火织天衣,便告诫道:“记住了。有枪;有暗器;抵抗远程。复制?”这显然是提示火织天衣的伎俩了。
伊碧塔也轻轻挑眉说道:“复制。”
……当三个弹药箱全部被耗尽之际,枪管通红,嘶嘶作响如若尖叫。
路易士瞄准了最右侧的叛军方阵,扣下了扳机。
霎时间一道金色的光线——概念化子弹的融流——在极短的时间内从阵地的一端扫向了另一端。
那些被扫过的足轻前一秒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下一秒则全部爆裂成血水“哗”地一声拍在了城墙上。
这一击几乎完全扫清了出城迎战的守军。
官军,校尉,灵童们几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力支援”惊呆了。但一秒之后,大家还是回到了各自手中的事情,官军继续推动攻城器;校尉继续与灵童缠斗。
火织天衣看到自己的迎战部队瞬间被一扫而空,则是气得脸色发青——不是因为自己的部队被扫清;而是因为她在那光束之后,再次看到了刘易斯那张大脑门的“狗屁臭脸”!
火织天衣怒不可遏,又看了看已然逼近城门洞的冲车,从城门楼上飞身跃下。
刀光剑影过后。
推车的人倒是平安无事,只是冲车“哭叉!”一声瘪成了一地破木头;而火织天衣也不管这些推车的士兵,照准了光线射出的位置一跃而起追将而去。
“合计着我们推了半天推了个寂寞?”百夫长整个人都不好了。只好叫部众冲上去用刀剑砍城门。
此时的路易士已经起身,正哼着《Pop Goes the Weasel》的儿歌,有条不紊地用摇柄将吸进枪里的弹链和弹壳摇出来,突然感觉高空抛物急速接近,本能地向后一躲。
血光之灾从天而降,火织天衣高举天丛云剑,将路易士的机枪一刀劈成两半。
路易士一脸心疼;火织天衣哪管那多,第二刀直劈路易士而去并大声咆哮:“你不是应该在我的地牢里吗?”
火织天衣心想路易士手无寸铁,理应被这一刀劈成两半,然而伴随着“叮!”的一声。
——路易士竟然掏出自己的工程锤,用扳手那凹陷一头牢牢架住了火织天衣的刀!刀口与锤凹彼此摩擦,火花作响。
火织天衣打死都想不明白一把破锤子是怎么架自己的镇国宝刀的。此时的她越想越气,连忙收招,恢复架势之后以小夜时雨之姿对路易士发动了一系列肉眼不可见的猛攻。
但路易士也同样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挥舞工程锤,一串震耳欲聋的打铁之声过后,路易士将火织天衣的攻击全部接下。
“你……你不是刘易斯!”火织天衣终于发现了真相,震惊使她的刀变慢,路易士抓住机会,用扳手卡住了火织天衣的刀口,用力一扭,使她门户大开露出破绽。
路易士铁手无情,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一声将锤头砸向了火织天衣的脑壳。
“八!十。”
火织天衣一阵目眩,赶紧跳开恢复架势。摸摸自己的脑门,并没有多个洞什么的。
火织天衣胆战心惊:若换做别的武人,这一击早已分出胜负;只可惜路易士不会武功,武器不能缠绕灵气,所以这一锤就算爆头也没法突破灵气护体造成伤害。
但路易士确实靠着这一击暂时吓退了火织天衣,使她有机会抢回自己残破的机枪,拔腿就跑,真tm刺激。
“你给我站住!”火织天衣刚要行追击,不料援军已然杀到,未见人影,却见一串子弹从身后飞射而来。
火织天衣拔刀防御:从转身到挥刀弹反之间所有的动作帧全都被湮没在涅槃寂静的时间当中;甚至有一瞬间火织天衣的上半身扭向了与下半身截然相反的朝向。
随着一些列叠加的打铁之声,火织天衣未中一弹。
而下一秒从树林中冲出的,则是苍蓝发色的公主,与她那圣洁而机巧的纯白骑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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